需要降糖胰岛素吗

双黑|在中也所不知道的角落。

*太中纯糖小甜饼

*ooc警告

*7k+

 

 

-

 

 

00.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回到过去的话,中也,你最想做什么?别告诉我是提早几天抢购那辆新款机车。”

 

“我的话……太宰,我想吻一下过去的你。”

 

01.

与其说是中了异能,或是传说中古老的魔法与诅咒,中原中也想,倒不如说这是强烈的念想终于感动了上苍,才得以实现。

他白天随口就这么提了一句,也没想过能不能成真。毕竟他们都是二十四岁的成年人了,谁都清楚能改变时间的异能,别说是横滨了,哪怕放眼整个世界,都找不出一个异能者。

更何况只要出现了那么一个异能者,就足以让各大组织为了争抢他而掀起动乱,甚至是战争。

 

所以说,上天似乎在某些方面,显得善良又残忍——赐予他们强大的异能,让他们可以翱翔于苍穹甚至是挑战一切自然法则,却又偏偏将他们困在这个无法倒退的时空,让他们空有一身能力却只能在“未来”隔岸看着那些意难平,和再也触碰不到的人。

 

愁难消。

 

 

中原中也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昨晚明明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房间的双人大床上,任由旁边的太宰治迷迷糊糊地把他下意识往怀里捞,然后贴着他胸口一夜好眠。没想到一睁开眼,入目的不是熟悉的卧室,看装横却像是在港黑旗下的医院走廊。

他指尖还夹着一根烟。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五大干部之一中原中也,还是没反应过来,在原地呆滞了半分钟。烟卷末端的烟灰烧得好长一截,终于支撑不住了,在重力的牵引下砸在他的皮鞋上。他好半天才发现,然后低声骂了一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两年前,他和太宰治二十二岁的时候。

 

前任老大时期的港黑是不会投资医院的。这是做了首领后,医生出身的森鸥外的手笔。

对于自家老板投资医院的决议,中原中也不仅举双手双脚赞成,还干脆办了个白金VIP包年卡。

——反正他也没少来医院,包年卡办了以后两个月就能回本。

 

港黑的工作向来是刀尖上舔血,每回出完任务回来,都别指望那身衣服能干净。有时候大片大片的污血脏了他半边的身子,有的是他的,有的是敌人的,混在一起都没了区别,分也分不清。

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血里头还混着太宰治的。

 

武侦和港黑签订了停战协议后,无论是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还是港黑首领森鸥外,都有意让他和太宰治多磨合磨合,用森鸥外的话说就是“要用钻石打磨钻石”。

当时中原中也盯着几乎全都和太宰治挂了勾的行程表,踹了一脚太宰治,低声问他不会是他俩偷偷摸摸谈了这么多年恋爱的事情被双方首领发现了吧。

太宰治当时心道“那必然啊,我喜欢你喜欢得这么张扬”,但是他没跟中原中也这么说,只是信心满满地跟他打包票:“就算他俩发现了,我们也有他俩的把柄——这俩谈恋爱的时间绝对比我们长。”

 

如果中原中也没记错的话,这次任务很凶险,但是任务前搜集的有关任务对象的资料并不完整,关于任务对象的异能的描述部分不太全面,没料到对方手里握着那么大的杀招。

中原中也本想着开个污浊了事,但是太宰治并不赞同,因为这个月他开污浊的次数太多了。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太宰治很清楚,每次开完污浊对中原中也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丧失控制的同时又遭受着疼痛的侵扰。

短时间内开污浊的次数太多,没人知道后果是什么。

或许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况且如果太宰治出手及时,说不准中原中也都不会太难受,但是太宰治还是不准他开污浊。

 

明明是运筹帷幄的赌徒,但他冒不起这个险。

 

结果就是虽然他俩最后依旧解决了敌人,但是敌人濒死前突然爆发,一刀朝着中原中也捅过来。当时中原中也的体力依旧快透支了,大脑都有些滞缓,电光火石之间,他被太宰治往怀里一扯,长刀就这样贯穿了太宰治的左肩位置。

 

他的血好烫。

中原中也想。

那么烫,烫得他现在都还记得。

 

“中也君,医院禁烟哦。”

 

森鸥外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扯出来,中原中也抬起头,看见自家老板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他抱歉地挤出一个微笑,掐灭了眼,看了一下四周,一个护士和他对上眼神的时候抖了一下,往后躲了躲,似乎早就想提醒他禁烟这件事,但是不敢上前和他搭话。

 

我很吓人吗?

中原中也有些疑惑。

 

他转过头,猝不及防和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打了个照面。

 

他脸色实在是难看得可怕,说是凶神恶煞都不为过,怨气似乎都绷到了几点,好像下一秒就会爆发——成为一个火药桶。

加上半边身子都还浸着血……

 

别说人家小护士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太宰君会没事的哦。”森鸥外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

 

“Boss。”中原中也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我不明白。”

“嗯?”

 

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和太宰不一样。他对异能有着强大的无效化,也因此没办法被任何治疗异能所治愈,也就包括了侦探社的那位医生小姐。但是我不一样啊,我哪怕挨了一刀,有那位小姐在,也……”

他还没说完,森鸥外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中也君是想问,太宰君这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想不明白这个利害关系,对吗?”

 

中原中也顿了顿,然后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中也君真的觉得,他不知道这个吗?”森鸥外笑了一下,缓缓问道。

中原中也怔了一下。

“太宰君当然知道啊。但是,哪怕他很怕疼,哪怕他知道如果是自己挨下那一刀可能会危及生命,他也不想让你疼。”

 

“……为什么?可是……”

 

“因为呀……中也君在这样被太宰君爱着。”森鸥外朝他歪头一笑,“他从来不说他有多爱你,甚至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或者说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Boss……”

 

“但在所有不利因素的面前,只有你是他的优先考虑项。”

 

 

护士出来喊了一声什么,中原中也都没听清,只明白约莫是太宰治醒了。他想故作镇定地往病房走,但是慌乱的步伐还是出卖了他;可能是因为站得太久,中原中也腿脚有些麻木,险些一个踉跄摔进病房,幸好他及时扒住了门框,才稳住身形。

中原中也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自己是脸着地摔进病房,这人会用怎样的语气嘲笑自己一辈子。

 

太宰治听见动静,支撑着想坐起身,但是可能是哪个动作牵动到了伤口,他虽然面上没什么反应,动作还是停滞了一下。虽然很短暂,但是在对太宰治熟悉到能掌握呼吸节奏的中原中也来说,哪怕太宰治有意遮掩,也瞒不过他。

中原中也刚想说出口的那些话就都被这个停滞,全都一股脑儿打包塞回了肚子里。

 

太宰治有多怕疼,中原中也不是不知道。

这人哪怕是被罐头的边缘割破了手指,血都没留,堂堂前任mafia干部哼哼唧唧地撒了半天的娇。中原中也往往会象征性哄一小会儿,但结果通常都是被这人以各种方式往床上哄。

 

“疼吗?”中原中也问。

太宰治看着他笑了一下:“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吧,效果还蛮不错的。”

 

手术时间早就过了,太宰治体质又很抗药,麻药药效估计半个小时前就过了。

 

太宰治看他似乎并没有相信自己,低低笑了两声:“话说,这里可是港黑的医院吧?就算是停战时期,中也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带过来,不怕被人参一本,说你和叛徒勾结吗?”

中原中也轻嗤了一声:“你离开之后大半夜撬锁来我家、在我脖子上留痕迹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这个问题?”

 

“我那叫宣示主权。中也是我的狗狗,我不在了,中也又这么蠢,要是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太宰治轻哼了一声,“再说了,中也不是有用choker遮住了吗?”

中原中也走到他病床边上,揪着他的病号服的衣领,低下头吻他。

 

恋人主动献吻,太宰治也不打算做柳下惠,仰着头和他接吻。

 

唇齿碾磨之间,他将耳边细碎的字眼拼凑成一句话。

——来就来吧,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港黑的干部夫人。

 

 

 

02.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和医院究竟是犯了什么冲。

 

刚和二十二岁的太宰治在病房里接了个吻,结果抬头那一瞬间,天旋地转,周围又换了一幅场景。只可惜医院还是那个医院,看装横还是港黑旗下的医院风格,不过设备似乎并没有那么先进。

而且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太宰治,而是他自己。

 

腹部右下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中原中也趁着疼痛的间隙,在脑海里检索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这应该是他二十岁的时候。

 

那时他刚听到属下向他汇报太宰治的最新动向——加入武装侦探社,然后一时心情复杂,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憋着一股闷气。又恰逢高危任务,一时不查被人在腹部捅了一刀。幸好送医及时,才堪堪保住一条性命。

 

太宰治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他料到了,又没料到。

 

当年太宰治叛逃的原因他也有所耳闻,织田作之助这个人他以前也接触过,记忆里是个沉稳温柔的成熟男人。他不知道织田作之助临终时对太宰治说过什么,但太宰治叛逃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太宰治不会再回到港黑了。

港黑没有什么可以留得住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太宰治做事本来就没什么目的,他这人没什么远大志向,甚至连为了取乐和开心这种低级目标都没有。加入港黑本就是他一时起意,甚至他还没离开的时候,中原中也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可是这样的认知是没有用的,有这样的认知,和真真正正知道太宰治加入了和港黑对立的武装侦探社,是不一样的。

 

就好像从这一刻起,太宰治就真真正正不再是他的搭档了。

 

比起二十二岁的成熟恋爱,他们的二十岁,还处于一种将爱未爱的阶段。

十七岁确定恋爱关系,十八岁时太宰治的离开就让一切都变得微妙。

 

他们依旧会接吻会上床,不介意与对方共同沉沦于无边的情欲,但是他们不会提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也不会再有任何与欲望无关的温存。

他们就像两个疯子,像恶犬,彼此撕咬,彼此折磨,想把对方一起拖拽进关押自己了的地狱。

立场的背离让他们无法再以情侣的身份相处,于是就只好在无声中陷入冷战,在无声中分手。

 

哪怕爱意依旧不曾消亡。

 

这个时候外头的夜色很浓,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夜半。病房内的光线微弱,床头的夜灯散着昏黄的光,柔和了一切的棱角,模糊了阴影。

中原中也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太宰治。

 

二十岁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夜半醒过来,而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太宰治也没有提过。

 

这个时候的太宰治还是港黑在全力追捕的逃犯,更别提此时的武装侦探社和港黑还处于交战时期,这里又是港黑的地界,太宰治如果被人发现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来干什么?

中原中也很想问,但他嗓子好哑,什么都说不出来。

——蠢货,不怕死吗?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告诉我?

 

太宰治似乎很困了,伏在他床边,小心翼翼地占据了很小的一片地方。眼下的青灰似乎在提醒着中原中也,这个人这么多天一定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中原中也还记得当时自己醒过来之后,尾崎红叶紧紧地抱着他哭。说他昏迷了十多天,说他的病危通知书平均每天下来两三份。

 

——你不知道港黑在追杀你吗?

——你陪了我十多天,对吗?

——一边躲着港黑的追捕,一边在角落里看着我的病危通知书一张张下来,你当时有被那种无力感折磨得快疯了吗?

 

——太宰,我可以吻你吗?

 

是梦也好,他真真正正回到了二十岁也好,中原中也觉得胸口发闷,有什么卡在这里,让他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他安排一个心脏检查,看看他是不是被伤到了心脏,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后遗症。

不然,为什么他这么心疼呢?

 

他动作轻微地在病床上坐起身,动静很小,太宰治并没有被弄醒。

这并不正常。

 

太宰治的敏感与多疑就像是深入骨血的,他还没离开的时候,中原中也就见识过。这人睡觉的时候都仿佛睁着一双眼睛,周围一有动静就会立刻醒过来,这种浅眠的毛病几乎只有怀里抱着中原中也的时候才会减轻。

更何况这里还是港黑的医院,如果被发现了,陷入睡眠的太宰治几乎是不可能逃过这一劫的。

 

中原中也心里塌陷了一大片柔软的地界,他伸手去拨弄了一下太宰治额前的刘海。有点长了,还有点乱,这人似乎没心思也没时间去打理。

指腹不可避免地摩擦过太宰治的额头,传感给他的热量烫得他下意识收了手。

 

虽然这很夸张,但是太宰治的额头真的很烫。

他在发烧。

 

——傻子,快醒醒,你知道你在发烧吗?

 

中原中也俯下身子,轻轻在他发顶吻了一下。

 

晚安,太宰。

我会好好的,我们会在二十四岁的时空重逢。

 

 

03.

中原中也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在欧洲。

他所处的酒店房间依旧很暗,没什么光线,还散落这一堆他不想费心思去看的公文。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太宰治叛逃的那天。

他这边是日落,下午六点多左右,换算一下时差,太宰治那边应该是凌晨三点多。

 

那天,其实太宰治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没别的剖心剖腹的肺腑之言,也没什么寒暄与煽情,只有简单的“我走了,中也”。就好像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他们要去工作了,在玄关简单的一句“我要出门了”。

 

但十八岁的中原中也知道,他等不到那句“我回来了,中也”。

 

所以十八岁的中原中也什么都没有回复,就任由那封邮件一直在收件箱里躺着,尘封多年。他后面养成了删邮件的习惯,别人陆陆续续发的邮件,有节日祝福也有工作相关的通知,全都删了,只留着这一封,和太宰治发过的其他邮件。

而这一封,因为是最新的一条,被置顶了很多年。

 

中原中也说不出来当时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赌气也不是别的,可能只是想提醒自己,太宰治已经走了。

仅此而已。

 

这人多过分啊,就这么走了,什么解释也不说,甚至连分手都没说。但他俩都知道,他们的荒唐恋爱就要这么结束了。他们依旧可以做亲密的事情,甚至可以更过火,但是身份却不再是恋人。

 

当时太宰治是什么心情呢?

中原中也想。

 

十八岁的中原中也在赌气,在开酒祝福他找到了一条想走的路。

二十四岁的中原中只用负责心疼就好。

 

太宰治当时不知道躲在哪里。

反正以前住的地方是不能再去了,习惯去的超市、酒吧也都没办法踏足,他将被穷凶极恶的野犬们追杀,要躲过他们的侦察,要忍辱负重两年才可以洗干净他的过去。

通讯器一定会被港黑定位到的,所以他必须要换掉自己的通讯号,就此切断和中原中也的联系。

 

发出这一条消息,他马上就会被港黑定位到,因此不发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还是想说。

 

明明有很多话,但都觉得太矫情了。

他知道他无论和中原中也说什么,都一定会被港黑知道,那么中原中也一定会被隔离审查。他们的关系太过亲密,恋情一旦被发现,就算是尾崎红叶也没办法保住他了。

 

他想把满腔真心都告诉中原中也,可是没办法。

删删减减,写了又改,临到发送才把那些委屈都打碎了和着心口的血一起吞下去,味道不需要管囫囵咽了就好,最后只有那么一句话。

 

而那是他最慎重最保留的爱。

他也因此而活着。

 

指尖在屏幕上轻触、划动,他给太宰治回了一封邮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混蛋太宰,做你想做的。”

 

 

可太宰治那么慎重的人,发完应该立马就换掉了通讯器吧?

他看到邮件的时候已经和这封邮件的发送时间有了很长的时间差了,回信的这封邮件应该也就从此石沉大海,不会再有人知道。

 

但出乎中原中也的意料,他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嗯。”

 

蠢货。

中原中也想,眼眶却红了。

 

——所以,十八岁的你,其实一直在等十八岁的我,回那封邮件,对不对?

——对不起,太宰,十八岁的我没有回信,我也不知道你在等我。

——二十四岁的我来爱你,好不好?

 

04.

再睁眼的时候,眼前的太宰治明显年轻很多。

绷带依旧遮住了半边的脸,整个人明明才十七却已经很高了,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应该是一个午后。

窗外的阳光很好,天很蓝,绿植透亮,是夏天最美好的样子,而屋内的空调也足够清凉。

 

这会儿他们似乎刚在一起,度过港黑打工人们难得的假日。中原中也窝在懒人沙发里,太宰治盘腿坐在地毯上,挨着他的沙发。

“喝汽水吗?”太宰治问他。

 

刚在一起的时候还很拘谨,那会儿他们连牵手都是偷偷摸摸的,此外更过分一点儿的,他们就不敢做了。

明明在一起前,太宰治骚话还一套套的,结果真正谈恋爱了,就和纯情的国中生一样。好在十七岁的中原中也当时比他更纯情,才没拿这事嘲笑他。

 

这落在二十四岁的中原中也眼里,简直就是稀有又有趣的场景。

被二十四岁的太宰治撩拨久了,他都快忘了,原来太宰治这家伙也不是天生的畜生——至少他也是有过纯情期的。

 

“嗯。”中原中也答。

 

太宰治站起身去给他拎了两瓶橘子汽水,一瓶俯下身正准备给他,窝在懒人沙发里的中原中也就趁机抬手勾住他脖子,强迫着压下他身子来接吻。

 

太宰治手一抖,汽水洒出来一点,溅在中原中也的白色t恤上,但他们都没注意到。

 

这会儿太宰治吻技真差啊。

中原中也想。

 

磕磕绊绊的,不会换气也不会撩拨和引诱,说是单纯因为占有欲而啃咬也不为过。毫无章法,青涩又纯情。

 

是限定款的青涩太宰呢。

他们两个究竟是接吻了多少次,才能把太宰治练就成那样高深的老手啊。

 

中原中也有意引导他,结果亲了一半,他就被太宰治突然捏住下巴,被迫分开。

他有些不满地看向太宰治,却见小孩脸都黑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中也会这么熟练啊?!”

 

“……啊?”

 

太宰治的双臂支撑着懒人沙发的靠背,将中原中也锁在自己身前的一小块空间里,明明才十七却让实际上是二十四岁的中原中也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是谁教你的,中也?森鸥外?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样子看上去简直就像,如果中原中也说是森鸥外,下一秒他就可以直逼港黑大楼然后暗杀首领,成功成为下一个港黑首领一样。

 

中原中也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脸:“对啊,混蛋太宰,我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05.

这个时空的他们在户外,而且看样子正是深夜。

 

才刚醒过来,强烈的虚弱感就开始侵袭中原中也的意识。他强打起精神,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太宰治背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十六岁。

他开了污浊,整个人也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太宰治的伤也很重,几乎是他俩出任务历史里最狼狈的一次。虽然成功歼灭了敌人,却也差点搞丢了自己的性命。

 

他当时只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港黑的据点了,却没想到,居然是重伤的太宰治背着他回去的。

不过想想也是,当时他们在郊外,如果老老实实等救援,估计中原中也早就挺不住了。

 

可当时……太宰治也有一身的伤啊。

 

中原中也紧贴着他的背,感觉到他在颤抖。他的情绪似乎已经紧绷到了崩溃的阈值,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步履虚浮。甚至就连呼吸也很费劲,好像在肺部装了一个破风箱,都快漏气了。

可他还是在跑。

 

别跑,太宰……

别跑了。

 

他听见太宰治说:“中也,别睡了,求你了……”

 

“醒一醒啊,中也……”

“什么神都好,随便什么佛都行……”

“拜托了……”

“求求你们别把他抢走……”

“把我的中也还给我啊……”

 

 

我不会走的。

太宰,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中原中也撑起眼皮,耳畔在轰鸣,他的胸腔震动着,最后才勉强发出声音:“没事了……太宰……”

 

太宰,我先睡一会儿。

但我们会在二十四岁的时空重逢。

 

 

06.

再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错位的时空似乎都已经回到了正轨。他安安稳稳地躺在太宰治怀里,恋人身上令人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让他一瞬间就可以安心放松下来。

他仰起头,吻了一下太宰治的喉结。

 

“大半夜不睡觉,中也瞎撩拨什么?”太宰治似乎也醒了,收紧了几分手臂,将他往自己怀里按了一点儿,“中也不是明天早上有很重要的会议吗?点了火又不管灭。”

 

“谁说我不管灭?”中原中也冲他挑了一下眉。

 

太宰治呼吸一滞,随后又轻笑着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快点睡,你就是捏准了我今晚不做什么,对吗?”

 

明天中原中也有很重要的会议,这么晚闹他,明天肯定起不来。太宰治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更何况要是明天中原中也起不来,那个会议就得他代替中原中也去开。

他是一点儿都不想再和港黑那帮人打交道了。

 

虽然这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中原中也安分了,乖乖躺着闭上眼。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太宰治无声地笑了一下,在他发顶吻了一下:“晚安,中也,我做了一个梦哦。”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有的人看到了恋人令人陌生的一面,有的人看到了背叛和冷漠。

但中原中也没有。

他找到了太宰治藏起来的爱。

 

那么多,也那么重。

 

 

-Fin.-

 

*注:中间关于时差的描述,太宰的时区参考的是东京时间,中也的时区参考的是巴黎时间,可能不太准,大家看看就好,别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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